唐末五代的令岑翠岩禅师是一位很有修为的禅师。这一天,有人行色匆匆地赶来令岑禅师的禅堂,见到禅师深深施礼,说:“还丹一粒,点铁成金;至理一言,转凡成圣。学人今日不求别的,请师一点。”
令岑禅师却不为所动,坚决地回答:“不点。”
“为什么不点?”那人不悦地问,怎么这么轻易地拒绝我的好学之心呢。
禅师说:“恐汝落凡圣。”
那人不明白,还是紧追不舍:“乞求禅师点我至理一言。”
禅师高声叫道:“侍者!点茶来。”

我也有舌头
广慧元琏禅师初学道的时候,在真觉禅师的座下参禅,白天负责厨房典座的工作,晚上则以诵经作为修行的功课,一日,真觉禅师问他道:“你看什么经?”
元琏回答道:“《维摩经》。”
真觉禅师再进一步问道:“经在这里,维摩居士在哪里呢?”
元琏茫然不知如何回答,深愧自己所知有限,反问真觉禅师:“维摩在哪里?”
真觉禅师却回答道:“我知道也好,不知道也好,就是不能告诉你。”
元琏觉得非常惭愧,就辞别真觉禅师到处云游行脚,亲近的善知识多达50人以上,但是仍然不能开悟,一日去参访河南首山省念禅师:“学人亲到宝山,空手回去之时如何?”
首山禅师道:“拾取自己宝藏!”
元琏当下大悟,说道:“我不怀疑禅师们的舌头。”
首山回答:“为什么呢?”
元琏回答:“我也有舌头。”
首山很高兴地说:“你已经了悟禅的心要了。”

将军的忏悔
梦窗国师有一次搭船渡河,当船正要开航离岸时,远处来了一位带着佩刀拿着鞭子的将军,大喊道:“等一下,船夫!载我过去!”
船上的人纷纷说道:“船已开行,不能回头了。”
船夫也大声回答说:“请等下一班吧。”
这时,梦窗国师说道:“船家,船离岸还没有多远,给他个方便,回头载他过河吧!”
船夫看到是一位出家师父开口求情,就把船开回去让那位将军上了船。那位将军上船以后,拿着鞭子就抽打了站在身边的梦窗国师一下,嘴里还骂道:“和尚!走开点,把座位让给我!”
这一鞭正好打在梦窗国师头上,鲜红的血汩汩地流了下来,国师一言不发就把座位让给了将军。大家又是害怕又是不平,窃窃私语地说禅师请求船夫回去载他,他还打禅师实在不该。从大家的议论中,将军知道了刚才的情况,心中顿生悔意,但却不好意思认错。
船到对岸,梦窗国师跟着大家下了船,走到水边默默地、静静地洗掉脸上的血污,那位蛮横的将军终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,上前跪在水边对国师忏悔道:“禅师,对不起!”
梦窗国师心平气和地说:“不要紧,出门在外的人心情总是不太好。”

和尚与解人
有一和尚,一位公差押解他去远方发配。到了晚上,两人就在一家小旅店歇息。吃饭的时候,和尚心怀叵测,频频劝酒,将公差灌得烂醉如泥。深夜,和尚设法打开枷锁,把公差的头发全部剃掉,然后趁机远走高飞了。
第二天早上,公差醒来不见和尚,就到处寻找,找了一大圈也不见和尚的影子。和尚呢?公差下意识地摸自己的头,头上光光的没有头发,公差恍然大悟:和尚在这儿呢!
可是,公差不解地自问:“和尚还在,我到哪儿去了?”

同圆种智
晦堂祖心禅师曾与文人晦堂祖心禅师号宝觉,广东南雄邬氏子。曾亲近过黄龙惠南禅师,平时与文人黄山谷私交甚为密切。有一天黄山谷前来谈论禅道,晦堂禅师问道:“孔子不为二三子隐,这可能与禅法不说破相同,你认为呢?”
黄山谷回答道:“这个,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后来两人一起去巡山,看到满山谷百花开放,花香扑鼻。
晦堂禅师又问道:“怎么样?闻到花香了吗?”
黄山谷答道:“闻到了,好香噢!”
晦堂禅师别有所指地说道:“所以说嘛!我并没有对你隐瞒什么!”
一切有为法,皆是因缘和合,缘起时起,缘尽还无,不外如是。
